沭阳文学史上的“吕府现象”
吕述谡
沭阳古县历史悠久,文化发达。据历史记载,沭阳为古炎帝之地,距今已有数千年历史,文化遗址丰富,名人众多。自西汉置县,两千余年间,先后涌现出许多文人雅士,诗歌创作更是精品迭出。明清两代,尤为繁荣。据沭阳县志载,沭城吕氏家族为代表诗人群体,对当地诗歌创作更起到了推波助澜作用,成为世人瞩目的“吕府现象”。这里笔者根据一些史籍资料,就沭阳县吕氏诗歌创作,作一番溯根探源,并请诗人、方家指正。
在沭阳文学史上,乃至县史上,能排上名次的有两个家族,一是以胡琏、胡简敬为代表的新河胡氏家族;一是以吕又祥、吕昌际为代表的吕氏家族。
沭阳吕氏祖籍安徽广德,至吕又祥祖父一代,因穷困难以度日,举家讨饭搬迁至沭阳。至吕又祥一代,家境有所好转,又祥知识渊搏,17岁便在县衙练习薄书。袁枚在偶然之中,见到又祥诗作,大加赞赏,对他极为器重,以为又祥是个难得的天才,便对又祥悉心教导。又祥学习也很勤奋,诗作很快成熟,并形成自己的风格。吕又祥与袁枚不但是师生之谊,还有朋友之情。袁枚也以有这样的学生为荣。日积月久,袁、吕二人友情日渐深厚。然而袁枚在沭阳毕竟时间很短,便辞官去了江宁,为了能更多的向袁枚学习诗艺,吕又祥又随袁枚去了江宁,勤学多年,终成一大家。
乾隆年间,吕氏家族又出了一位诗人,他就是吕昌际。吕昌际的诗名远在其父吕又祥之上。吕昌际之所以负有如此高的诗名,还是与袁枚提携有关,吕昌际年少,通过父亲与袁枚相识。袁枚见其出口成诗,过目不忘,赏其伶俐、聪慧,对他是钟爱有加。可以说,吕昌际深得袁枚真传。吕昌际官位很高,政绩显著,晚年回沭阳后,定居沭城吕府,娱情花木竹石,研读经史百家,著述颇丰,有《易守》一书行世。吕昌际一生襟怀谈泊高远,诗文可见其志。袁枚称其为李赞皇一流人物。
自吕昌际之后,吕府子女必读诗书,研习书画,无形中,将诗风传续下来。
在吕昌际之后,吕府另一位人物对沭阳诗歌的推动功不可没。他就是吕昌际三子吕士淑。吕士淑少年时颖悟过人,17岁那年就补为博士弟子员。我国著名学者钱樾见到他的诗文后,大为赞赏。吕士淑任吉安知府期间,曾重修鹭州书院,捐俸以增加学额;校勘当地先贤艺文,并整理付梓。他与沭阳诗人联系较密。与诗友相互赠诗,探讨诗艺,只可惜史书未见记载,此乃一大憾事。所幸民间流传他的诗书较多,韩山吕氏后人仍珍藏其诗书真迹多幅;沭城临河轩李光剑也曾藏其诗画数幅,民间流传真迹之丰,可见吕士淑当年在沭阳影响之大。
吕昌际次子吕恩湛,虽有诗书传古,可惜散落民间,不知其踪。笔者曾见其自撰诗联书法作品数幅,诗书均深得个中三味,造诣深厚,可惜不知被谁所藏。至于吕恩湛之诗艺,史书也未见记载。但是吕恩湛的夫人陈云华却补却了的缺憾。陈云华,宛平县人,24岁嫁吕恩湛为继室,后被封为夫人。陈云华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,长而留心诗词,悟性很高,每有感触必发之于诗。陈云华诗风柔弱、溢存,著有《绿竹筠仙馆诗存》1卷。诗名在吕恩湛之上。
在沭阳诗坛上,被誉为“诗痴”的吕昌龄也是韩山吕氏族人。吕昌龄性静好,终身与诗书为伴,其虽才学高深,却不贪慕荣华功名,这也为吕氏族人所不解。但吕昌龄却以其耀眼的诗作赢得了吕氏一族乃至全县诗人的敬重。吕昌龄的诗作未见流传,据《沭阳县志》记载,他年届80,仍手不释卷,并手抄四书五经,详加训诂,惠及后学。由此,可见吕昌龄在文人之中威望之高。吕昌龄至晚年避居韩山吕庄,自署仁山老人。与同县耿云、汪星源,海州周崇熏,山阳金梅余等诗人结为至交好友,交游不断,相互切蹉诗艺、文理,诗酒流连,被世人称为“松窗五友”。
清朝之后,沭阳吕氏诗才辈出,当代著名作家赤布(吕继仪)就是韩山吕庄人,他已出版专著数十部,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
纵观吕氏家族,数代人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,其主要原因有二:
其一、吕昌际处于人才聚集群英绘萃的人才金字塔顶尖。清朝一代,是吕氏家族鼎盛的黄金时代,仅吕府就出进士、诗人数十名,省级官员四名,吕昌际的父亲吕又祥诗、书、画三绝。由此我想到,在教育民间化的清代,人才的发展管道的畅通与阻塞常于一地一村一家族的兴衰密切相关,可以说,吕昌际大师的出现,有赖于家族几代人的托举。人才金字塔的基础俞雄厚开阔,塔顶塔尖就可能越具高度。
其二、吕氏定居沭阳地处平原,适合农耕、资源丰富的宝地。吕氏借此发迹,既有经济实力,又兴办教育,光大乡村耕读传统,终有吕氏家族令人瞩目的荣耀与辉煌。这也与吕氏迁居沭阳受排挤有关。据《吕氏族谱》载。吕氏举家迁至沭阳时,讨荒要饭,日不潦生。当地居民不但歧视,而且处处刁难。吕氏家族比胡氏家族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。好在吕氏“吕二大人”吕又祥以其出名的才华,不但使吕氏站稳脚跟,还创出了一个繁荣的家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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